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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五章

第十五章

斯费德镇南门附近有一大片区域都是花街,虽然说是干道但道路并不宽,路旁尽是一间间可疑的店面。

这时间,大部分的店家似乎都已结束营业,只有少数几间店透着亮光,零星竖立的街灯那微弱的亮光,却使得暗巷更显黑暗。

月光成为照耀街道最主要的光源,然而小巷四周满是建筑物,仿若山谷一般,微弱的光线形成一处处阴影,使行人得以隐身在黑暗之中。

大多数城市治安并不是那么好,尤其是到了晚上,各种街边的混混、流浪汉就开始在大街上四处游荡,甚至还有帮派斗殴的情况出现。

因此,人们在享受着几分静谧与灯红酒绿的夜生活时,也刻意的回避着那些危险的地方。

这个街道就是其中之一。

而现在却出乎意料的传出妙龄少女的欢声笑语。

“论滑稽的话,果然那个家伙吧。”

“嗯,谁呀?”

“就是跑来搭讪结果太紧张摔了一个狗啃泥的冒险者啊。哈哈,当时简直笑死我了。”

“还不是露萨尔卡太有魅力了。”

“就是,大家都前仆后继的来呢,把路都堵的水泄不通。”

“嗯,就是。”

“你们也太抬举我了。”

明明是夜晚时分,走在最危险的街道上,少女们却交头接耳,开心地聊着秘密话题,毫不掩饰地载笑载言。

少女们的样貌千奇百怪——有的与常人无异,有的长着动物一样的耳朵与尾巴,还有的有着尖细的耳朵。

人类、兽人以及精灵族能这样关系亲密的走在一起,这样的场景属实罕见。

“其实詹妮弗不这么死板,会比我更受欢迎的 ”

有着尖尖耳朵的少女——露萨尔卡说着抱住了兽耳少女那娇小的身躯。

精灵给人的印象向来是高傲、自尊心极强,但是少女却是一副活泼的模样。

对于精灵少女的话,詹妮弗也就是兽耳少女只是“嗯”了一下作为回复。

不过这并不代表她不高兴——实际上她脸都笑开了花——只是她不擅长言语表达。

后续精灵少女所说的死板也是指这么一回事。

像是没有注意到周遭的变化,少女们继续谈笑着。

深夜的都市,尤其是小巷,有种原生天然林的感觉。要是草食生物傻到误闯禁地,很容易遭受龇牙垂涎的肉食动物大批围攻,大卸八块生吞活剥。无论是怎样的时代,这样的社会阴暗面都没有多少区别,只差在比率。

“喂,小妞们,来陪大爷乐呵乐呵。”

往声音传来的方向一看,在街道的另一旁出现了个混混模样的男人。

少女们并没有搭理这个男人,如同没有看见一样继续向前走。

但是,男子明显不可能轻易放过她们。

“还不止一个人出来卖,还有找伴啊。”

“嘿~这些妞不错耶,都满有料的嘛。是我的菜!”

“很可爱耶。领福利的时间到喽。在交给大哥之前应该能爽一下吧。”

“大半夜在我们的地盘晃荡,不示意示意一下可是说不过去哦。”

伴随着说话声,又有几个男子走出来把少女们团团围住。

从服装来看,应该是附近的地痞子。都市的黑暗面也有自己的一套规矩,他们的角色就像承包商,也可以说是『卡斯尔』的预备军,尽管未必全然如此。

“明明还没有到春天的季节,就有烦人的苍蝇飞来飞去了呢。”

精灵少女抚着额头,一副无奈的样子。

“喂,你有没有搞清楚自己的处境。嘴巴放干净点,不过是一群大晚上卖弄**的贱皮子,小心我揍你们哦!”混混中一个看上去很壮实的家伙露出凶狠的表情说道,“当然,你也可以喊救命哦,搞不好真的会有人来救你们。”

“还没叫就会被你海扁一顿吧。”

“哈哈哈,答对了!”

“杰哥,我们都知道的啦。你真的很爱扁女人耶~”

这群男人意图极为明显——他们是想威吓少女们,让她们乖乖就范。

如果是一般的女生,恐怕已经被吓得说不出下一句话,紧张得直吞口水了。

但是少女们并不普通。

可是这群混混们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。

他们死死的盯着少女们婀娜的身躯,被那刻意灌注满身魅力的女性肉体夺去了双眼,闪烁著盘算如何虐待,或是施暴的凶光,全然没注意到那是为战斗而历经过千锤百炼。

暴露在熟悉到无以复加的视线与欲望下,使精灵少女不禁轻叹。

实在令人唏嘘,人这种生物真是死性不改。

看到对方是年轻女性,竟然就会如此疏忽大意。

如果说这群男性是在暗影中奔走的肉食猛兽,但是缺乏危机意识到如此地步,简直和露出肚子满地打滚无异。完全是愚蠢至极的行为。

“连叹气都好骚喔。我决定了,今晚上你是我的了。我绝对暴揍你一顿。”

最嚣张的混混脸上浮现出狰狞的笑容。

他正大光明地朝精灵少女逼近一步,然后下个瞬间,一口气扑了过来。

但下一刻他就向后飞去。

“唔,怎么回事?”

身体的疼痛感让他意识到自己被打了,但是大脑根本没有反应过来。

“杰哥,你没事吧!”

“该死的,你们活得不耐烦了吗,啊啊?”

“别吠了。”

——空气应声冻结。

大吼大叫的混混们顿时住口。

霎时间周围爆发出了了非比寻常的压迫感——是来源于少女们正中央,被环环包围的身材矮小但魁梧壮实的中年人类女性。

因为被包围住的原因,再加上被少女们的美貌吸引,混混们并没有注意到她。

“我不想动粗,因为我的姑娘们总是下手过重。”

背负着从大街方位照射过来的暮光,她淡淡地说。

那一定是事实。

从她的姿态,强烈地传来了让人不得不信的真实感。

混混们的嘴巴还在一张一合,恰似做出最后通牒一般,伴随着锐利的声响,少女们纷纷备齐了武器。

那样快的速度混混们根本没有看清。

“可、可恶!”

混混们连滚带爬脸色铁青地逃走了。

在确认对方走远后,精灵少女露萨尔卡感叹般说道:

“真是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。在露出獠牙之前,要懂得掂掂敌我的斤两。”

“还不是露萨尔卡的错!”

又是一名兽耳少女。她和詹妮弗不同——詹妮弗耳朵和尾巴是黑色的,而她是橘色的——光是看外表就给人一个精神、跳脱的印象。

“出发前非要打扮什么的,拖了好久。”

“女孩子爱打扮有什么错。艾拉,你也要学学打扮才对。”

“话说,这是这个月第几次了?”

一名有着长长银发的女仆食指抵着嘴唇,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。

“第三次吧。每次去附近的城镇玩了后回来都能碰到。”

“没有传出什么‘半夜集体出现的女仆不能惹’之类的都市传说吗?看来前几次把那些混混教训的不够狠啊。”

“嗯。”

少女们重新发出欢声笑语,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一样。

“好了,姑娘们。”

中年妇女一声令下,周围瞬间安静了下来。

“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。赶快回到酒馆,然后好好休息,为明天的工作最好准备。”

“哦……”

一阵有气无力的声音。

似乎是早就料到少女们会是这样的反应,中年妇女咳了一声,继续说道:

“当然,工作顺利的话,下一个周末我们继续出去玩。”

“哦哦哦哦,妈妈桑万岁!”

欢呼声此起彼伏。

之前少女们还像是打了霜的茄子,现在一个个精神百倍。

“咦,之前这里是有墙的吗?”

少女们打算超近道回去,但是发现好像突兀的出现了莫名其妙的障碍物 。

“笨蛋艾拉,肯定是你记错了。”

“喵喵喵?不应该呀!”

艾拉挠了挠后脑勺,一脸困惑。

露萨尔卡正打算继续嘲讽这只脑袋不太好使的橘猫艾拉的时候,发现詹妮弗好像有些不太对劲。

与之前的懒散不同,她此时全身紧绷,俨然是一副战备状态。

“怎么了詹妮弗,是身体不舒服?”

“听,到了。”

“啊?”

露萨尔卡一脸困惑。她正打算尝试去理解詹妮弗话的含义时,后者已经冲进小巷。

经过一段距离的助跑,詹妮弗一跃而出轻轻松松踏上土墙顶端。

她看到了,呼救声的来源。

——一名…不,两名十三岁左右的少女、六名男性。

到底是什么情况?

然而她还没来得及思考,手持长剑的男子已经将剑挥下。

忽的,异样而不存在于此刻但却相似无比的场景如同走马灯般显现,覆盖了眼前的景象,呈现在詹妮弗的视野中。

在无情挥下的冰冷利刃下,一个小女孩惶恐而又无助的注视着她。

“……姐姐…”

愧疚、自责、悔恨、内疚等等的负面情绪瞬时间冲击着詹妮弗。

她当机立断,拔出短匕从高墙上一跃而下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砍伤男子的手。

“不用,担心。”

詹妮弗如此宣言。

站在男性集团的正前方,彷佛要守护那两名女子。

“我,保护,你们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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